濃濃苗家情,針線繡錦鄉(xiāng)
重慶彭水網(王 丹)蝴蝶振翅花馥雅,龍鳳相依共翱翔。清晰而繁復的紋路、絢麗而鮮艷的色彩、美好而真誠的祝愿,皆顯現(xiàn)于纖纖玉手所觸及之處??粗矍敖k爛如晚霞,璀璨如繁星的嫁衣,阿玉內心泛起陣陣漣漪!
“山歌不唱呃,就不開懷哦……”一聲聲豪情壯闊的歌聲回旋在重重山巒之間,來來往往的苗家兒女穿梭于古樸而莊嚴的苗家小寨之中。
“阿玉,你怎么又爬樹上去了?快給我下來,小心我告訴你奶奶,讓她好好罰罰你!”鄰居張嬸的大嗓子讓正在樹上抓知了的阿玉嚇得一個哆嗦。
“張嬸,我的知了都被你嚇跑了!”才十歲的阿玉鼓著腮幫子,氣鼓鼓地說到。
張嬸看著阿玉這樣子,不由得氣笑,戳了戳阿玉的腦門:“你還生氣了呢?你奶奶急得到處找你,我一猜就知道又跑到這些個旮旯來了,過來叫你回去哩!”
阿玉回到家的時候,發(fā)現(xiàn)奶奶正端坐在一架繡架面前。銀飾與雪白的發(fā)色相交融,滄桑的臉上是歲月留下的痕跡,平放在繡架上的雙手干枯如殘木。但阿玉知道,就是這樣一雙手,卻用靈動而敏捷的方式繡出了苗家的風情韻味。
奶奶用手慈愛地摸了摸阿玉的腦袋:“阿玉,奶奶要繡些東西,你幫奶奶理理這些線團子,好嗎?”
苗繡的技藝傳承悠久,其色彩絢麗,斑斕耀眼,對絲線的顏色更是極為講究。品綠、青、朱紅、粉紅、桃紅……阿玉分的速度極快,不過須臾,一團糟的線團就分好了。
奶奶看著阿玉的動作,渾濁的雙眼充斥著欣慰:“阿玉,你長大了!”手里拿著阿玉穿好的針線開始在布匹間穿梭,一上一下,一來一回,栩栩如生的蝴蝶便躍然布上。
“苗繡是我們苗族的特有刺繡,經歷了千年依然存于世間,我不想它消失在時間長河中,阿玉,你懂奶奶的意思嗎?”
阿玉搖頭。
奶奶將阿玉拉到身前,將針放到她手上,帶著她的手一起在布匹上游蕩:“阿玉,苗族女兒出嫁前便要親手繡一套嫁衣,寓意長壽,康泰,美好。奶奶老了,現(xiàn)在不教你,以后怕是沒有機會了!”
阿玉開始學習苗繡了。
苗繡最重要的是靜心,阿玉自幼活潑好動,在繡架前坐幾個小時對年僅十歲的她而言簡直就是難以忍受的折磨。但是阿玉喜歡苗繡,她喜歡花鳥魚蟲,飛禽走獸在自己手下成型的成就感,更喜歡那抹濃艷絢麗在自己手下緩緩暈染成絕麗風景。
一針一線,一上一下,穿透時間布帛的細縫,帶來寧靜而絢爛的風景——朱紅如秋楓紅霞,淡藍似碧海云天,純白如寒冬傲梅,這是苗繡的顏;蜈蚣,蝴蝶栩栩如生,龍飛鳳舞姿態(tài)萬千,這是苗繡的形;浩然大氣似重山疊嶂,熱烈奔放如驕陽躍天,這是苗繡的神!
多年后,阿玉繼承奶奶的衣缽,教苗鄉(xiāng)小姑娘們穿針引線,那纖纖玉手所持之物,繡出了苗家的千秋萬載!